8月1日19點30分左右，鄭州市中原路與文化宮路口附近道路塌陷，塌陷面積較大，多人落入坑中，其中兩人被救，截至8月3日晚，陷入坑中的女子張帆生死不明，現場救援仍在進行。□東方今報記者 劉長征 見習記者 宋迎迎/文 記者 邱琦/圖

　　不斷有新塌方 現場邊加固邊救援

　　記者在現場多方了解到，救援面臨的一大難題就是救援現場還在發生多次塌陷。

　　據了解，由于塌陷處下面就是防空洞通風口，結構老化，再加上8月2日夜間又下起了雨，因此到8月3日期間，現場發生了多次塌方。8月3日早上，現場工作人員將塌方處的警戒線范圍外擴。

　　隨時發生的塌方不僅加大了救援難度，也對現場救援人員的安全造成一定隱患，據鄭州市消防支隊中原區大隊友愛路中隊指導員張政介紹，為了保證救援現場人員不發生事故，救援工作一直堅持“科學救援”的理念，在周邊和頂部設置保護，并在東西南設置觀察哨，一旦發生大規模塌陷的跡象，可以及時通知現場救援人員躲避，避免造成二次傷害。

　　塌方毫無疑問給救援工作出了個難題，也延長了救援周期。

　　塌方下邊是防空洞 難以確定張帆位置

　　記者從多方了解到，影響救援的另外一個因素就是塌陷處地下結構復雜，一直難以確定被困人員位置。 據中原路塌方現場搶險救援指揮部工作人員介紹，塌陷處位于防空洞通風口，下方缺氧、有水和一米左右深的淤泥，淤泥淤積，給確定被困人員的方位造成了不小的難度。 由于淤泥較多，也怕傷到失蹤者，因此在救援過程中，救援人員開始采取人工方式，先抽干防空洞中的積水，然后動用武警消防官兵一米米挖。現場指揮人員多次要求工作人員“先別用鉤機，再派人下去找找”。

　　隨后上來的消防官兵表示，下面單靠人力無法開挖，隨后出動鉤機，最開始挖出的是大塊斷裂的路面石塊，也證實了消防官兵的說法。 為了盡快確定被困者的位置，8月2日傍晚，救援現場出動了搜救犬，但經過三次搜救，除電動車和衣物外，尚未發現失蹤人員信息。

　　記者在前方了解到的最新進展是，目前救援行動仍在繼續，現場在經過加固后，大型機械持續轟鳴，清理淤泥和塌方的碎石。救援人員表示，搶險指揮部將按照專家組建議，邊搶險邊加固，決不放棄。

　　事發時防空洞水急 張帆很可能被吸走

　　記者注意到，雖然影響搜救進度的因素很多，比如，連續塌陷、下雨、失蹤者位置不明等等，但最核心的因素還是和防空洞有關。

　　參與搜救的相關部門提供的信息顯示，塌方的位置，正好位于上世紀60年代早期建成的防空洞排風口上方，暴雨加上爆管自來水的強大水流可能將張帆吸走。

　　而與張帆一同落入大坑的宋慶彬接受記者采訪時也曾描述過他掉入坑中后的情形：他在水中撲騰時，右手還抓著張帆的胳膊，但由于當時水面上有漩渦，吸力很大，堅持了一分多鐘拉不住了，眼睜睜看著人被吸走了。

　　這樣的描述和搜救部門的推測相吻合，當時坑內的水流很可能是因為急速流入狹小的防空洞排風口才形成了漩渦。如果是這樣，那么張帆很有可能也隨著水流被吸進了防空洞的排風口。

　　工作人員在現場搜救了兩天多，挖開了幾乎橫貫整個馬路的作業面，仍未找到張帆的蹤跡，那么就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張帆仍在坑底淤泥里沒有被發現，另一種可能就是張帆被水流帶進了防空洞。如果是后者的話，那么搜集就將面臨更加復雜的情況。

　　防空洞老舊狹窄 搜救人員只能徒手開挖

　　據了解，鄭州市上世紀五六十年代修建的防空洞都是當時群眾自發組織建設的，沒有正規圖紙，建設的隨意性很大，建筑質量也不高。這批防空洞多位于城市的老式小區內，中原區最多，它們當中的大多數已接近報廢或已經報廢。據之前媒體公開報道，鄭州市約有156萬平方米的防空洞，占全省的三分之一。

　　鄭州市人防辦工程處處長李巍今年7月中旬曾向媒體介紹，鄭州人防工程建設大概分兩個階段。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建設的人防工程，多為防空洞；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開始，鄭州的人防工程多為結合防空地下室建設，此外還有一批政府、社會單建人防工程。

　　8月2日下午，鄭州市人防辦平戰處副處長楊奇表示，這次發生塌方事故的防空洞就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建設的防空洞。這些防空洞的位置在地下8米到10米之間，洞寬1.2~1.5米，高1.2米，都是磚混結構，呈拱形結構，里面非常狹窄。

　　8月3日下午4時，記者來到鄭州裕達國貿酒店對面迪森科技大廈下面的人防工程處實地探訪，這里距離張帆失蹤地點約400米。廢棄的防空洞空間逼仄、淤泥淹沒小腿，施救人員正在徒手清理淤泥。現場工人告訴記者，8月1日下暴雨，大量雨水夾雜淤泥從防空洞倒灌至迪森科技大廈地下室，這里是人防工程的入口，“已經抽了兩天了，原來地下室被淹了，水有1.8米深。” 記者隨后脫掉鞋子，試圖通過入口進入防空洞查看情況，但防空洞空間狹小，在入口處淤泥就有30厘米深，淹沒至小腿，出于安全考慮，沒有繼續前行。

　　老舊防空洞搜救有兩大難點

　　8月3日下午，多年從事鄭州防空洞養護工作的劉先生告訴記者，如果張帆被水帶進了這樣的防空洞，那么搜救工作就面臨兩大難題。

　　第一，防空洞里目前都是淤泥，抽水泵等機械用不上。而洞內狹窄，大型機械進不去，只能靠人工一袋一袋地往外背淤泥，所以清淤工作非常緩慢。

　　第二，這種早期的防空洞多位于城市的老式小區內，且相互連通，張帆被沖進洞后，水流到處亂涌，可能的搜尋方向一時難以確定，只能一點一點排查。

　　無論搜救遇到怎樣的困難，救援部門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張帆的下落。截至8月3日24時，搜救人員一邊加固塌方地帶，一邊派人在周邊防空洞內清淤搜尋，現場搜救仍在繼續。我們也為張帆祈福，希望能盡快發現她的下落。